主打一个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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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白】一个将军(短篇,已完结)

农药大陆,原皮,ooc算我的
故事发生在上一篇邦良《一个流氓》之后,其实那文写完第二天这篇就写完了,因为某原因现在才发,可以当单独的文看,和前文关系不大,只要知道韩信被流放了就行了
老情况,爻字防违规
若有不符历史的地方就是我在瞎街吧扯
另外感谢小伙伴们的小心心,爱你们





韩信被驱逐出楚汉之地后与风沙作伴,一路漂泊。沙粒割破了他的皮肤尚可愈合,尘埃腐蚀了他的铠甲就再也没了过去的光华,如同他的傲骨,早已被生存的艰辛磨成齑粉,每走一步,每活一天,就洒掉一点,直到他忘了自己是个高傲的人。


楚汉之地和整个天下山河比微乎其微,却是他回不去的故乡,封存着他所有不堪回首的屈辱。韩信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变得残破,只有这柄不离身的长枪依旧锋利耀眼,任何时候都能轻易取人首级。


他曾在古籍中读到过毗邻的大唐比闭塞的楚汉之地繁盛许多许多,有美酒、诗歌和丝竹乐,都城长安更是人群熙攘,百花争艳。但韩信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生养他的故土,去往另一方疆域,还是以流放的姿态。




韩信真正见到李白前,就已在路途中从其他人嘴里零零散散的将李白的事迹听了个大概,似乎“李白”之后总伴随着“诗仙”、“剑仙”、“天纵之才”这些字眼。韩信倒是觉得好笑,不过轻狂肆意而已,不足挂齿。转念反过来想想自己,身无分文,蓬头垢面,一身肮爻脏得看不出原样的铠甲甚至不如街角乞者穿得妥帖,这样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指点别人呢。


韩信在河边打了一口水喝,继续前进。穿过林子有一家歇脚酒楼,本想前去歇息一会,却见楼里客人各个锦衣罗缎,举手投足间尽是富贵做派,只怕自己还没进门就被人爻大声斥骂驱赶。韩信便转身走回树林,打算随便找棵树倚靠休息。


正欲入睡,一个硬爻物将韩信砸了个激灵,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夜不能寐的战场,警觉的查看四周没有可疑的风吹草动后,他捡起砸中自己的东西打量,原来是个酒壶。再抬头拨爻开纵横交错的树枝,就看见一个年轻男子正在树干上酣睡,一翻身就掉了下来,韩信眼疾手快的接住他,将人抱了个满怀。


男子还没从梦中醒来,口里还念念有词,韩信凑近去听,只听见含糊的“将、将进酒,杯莫停……”


韩信觉得好笑,把人放下就要提爻枪离去,转身时被人握住了长枪。


“你是什么人?”刚才还在说梦话的男人此刻声音不带半点睡意,口齿清晰,哪里像是睡着过的人。韩信回头,见他目光如炬,灼灼的盯着自己,随口道:“无家可归的异乡人。”说完无意逗留,便疾步离开。


岂料这人倒不依不挠的跟上来,追问不休:“异乡人,你来大唐做什么呀?”韩信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妥当,言简意赅道:“找爻人。”那人又问:“找什么人呀?”韩信脱口就要答爱人,可一想他又如何去爱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呢,纵使有千万回忆,却无法找到他的痕迹,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韩信迟迟才答:“……重要的人。”李白看得明白,也不拆穿,只道:“我认识的人不少,也许可以帮你寻一寻。”韩信拱手谢绝:“不劳阁下费心。”李白哪知韩信要找的人根本不存在,只当韩信生性凉薄或不愿与外人说起私事,便不再自讨无趣,画了个圈一溜烟儿的没了踪影,徒留几分酒香,韩信觉得还挺好闻的,可能是太饿了。


见到巍峨的长安城,韩信前所未有的感到无端的恐惧。面对千军万马时他都不曾畏缩,面对旁人鄙夷唾弃的眼光时他都不曾色变,却因孤身一人面对异乡恢宏的城楼而慌乱不安。或许,人都需要一个归宿,至少能给你流浪他乡的勇气。


韩信被城门护卫拦下来盘爻问,尽管长安日日往来的异邦商贾数不胜数,可一看就很可疑的只有韩信一人了——污爻秽的长发,破烂的衣物,和一柄格格不入的盘满蛟的银枪。护卫暗自比了比自己拿的粗制滥造的铁枪,没好气的吆喝道:“哪里来的叫花子,还不速速滚开。”韩信一动不动,眸子里闪动着和长枪相似的冷光,显得无比倨傲。


几个护卫见状围上来,作势就要缉拿韩信。其中一个欲将他手里的银枪夺过来,没想到韩信轻轻爻松松提着的枪竟会如此沉重,令那护卫差点跌了一跤。韩信嗤笑一声,取回银枪随性的扛在肩上,目不斜视的迈步走进长安。


沿朱雀大街一路走穿可到朱雀门,听说,无论何人初来长安都必爻看的两大奇景,其一是长安花,其二是朱雀门上的剑痕。


其实可以说韩信是个不解风情的人,他不会赏花也不会陶醉于美景,若一定要说有什么别致的情怀,那便是对战场的眷恋。所以,看到歌舞升平的盛世大唐,韩信屡屡觉得恍如隔世,孤立无援。不过入乡随俗,赏花不会赏,那就看花吧。


很快,韩信发现长安花是看不尽的,每一朵都妖冶,每一簇都艳爻丽,身处其中,确实有那么一瞬会让他忘记自己曾受过嗟来之食。尔后信步来到角落,一株娇爻小的花树寂静的绽放着,稀疏的白花在群芳吐艳、姹紫嫣红中素净而淡雅,亦没有馥郁的芳爻香。转身时,长枪短促滑过,韩信双手捧住断落的一小节花枝。他不爱花,因为它们总是太脆弱。


还未走尽朱雀大街,天色已晚,韩信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他没有银两,连饭都吃不上,当然不可能住店,打算在屋顶将就。宵禁开始后,忽闻悠远的叶笛声,凄婉动人,含爻着化不开的哀愁。韩信寻声而去,只见一抹孤单纤长的身影对月而立,那身形还有点眼熟。


迎接韩信的是一柄不带杀意的剑,韩信举枪接招,枪剑相撞发出嘶鸣,两人一枪一剑了无意义的过了几轮来回,韩信忍俊不禁,他何曾像这样软爻绵绵的舞过长枪,他的枪所到之处,都要见血。


李白收回青莲剑,吐出唇爻间的细叶,三分慵懒的开口:“这么巧,是你啊,你笑什么?”韩信敛去笑容,道:“剑不错。”李白哼笑两声,道:“你的枪也不错,从哪里偷的?”韩信脸色微变,好在夜色浓重,掩去了。李白许久没等到韩信说话,只好盘腿坐下假装不在意的问:“这大晚上的,你怎么不回屋休息,做贼吗。”韩信淡然答道:“没钱。”李白笑得差点栽下屋檐,站起来拍拍韩信的胸爻脯,道:“你到底是哪个穷乡僻壤来的啊,看看你这幅模样,活脱脱是个乡巴佬。这穿着啥,腐烂的盔甲吗?还随身带枪,你以为自己是个将军啊?”


韩信咬了咬牙,原本想说自己曾经的确是个将军,又想到现在的处境,不由自嘲的笑起来:“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李白自觉话有些过分了,心虚道:“我这里有些银子,给你吧。”韩信留下一句“不必了”就消失在夜幕中。


李白瞥见那人落下了一枝李花,刚要捡起,忽而一阵风过,韩信又回来了,手里掬着那株短短的枝桠。李白问:“你喜欢李花?”韩信瞅他一眼,否认道:“我不喜欢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李白眨眨眼,柔声道:“这是红叶李,花是白花,叶是红叶,我喜欢。”李白的声线偶尔会让韩信想起刘邦,手里力道不由自主加重,娇爻弱的花瓣便簌簌掉落,看起来残破不堪,韩信轻蔑道:“我不喜欢脆弱的东西。”李白怔了怔,慨叹道:“我也曾以为花朵总是柔爻弱的,看它无助的散落在狂风暴雨中不能自己,可你来年再看,那花还在那里,千年不灭。人常说柔情似水,那是否见过黄河之水足以冲断你不阿的脊梁。人啊,永远不懂自己多么渺小。”


韩信垂头望着手中的李花,若有所思,迟迟才道:“还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李白盈盈笑答:“李白,字太白,你呢,大将军?”韩信皱了皱眉,应道:“韩信,字重言。”李白爽朗的笑了几声,倏而又吹起叶笛来,似远似近,如泣如诉。韩信也不打算走了,仰躺着细数星星。


次日晨钟响起,李白拉起韩信,豪情万分却调皮的怪声怪气道:“走,韩将军,在下带你去见见世面,包你吃香的喝辣的。”韩信任他拉着,见他忘了带上酒壶,还体贴的给他别在腰上,这才注意到这人比自己矮些。


李白先阔绰的给韩信换了身行头,打点整洁的韩信挺拔英气,炫目的红发比那太阳还要傲慢,再配上银色龙枪,让街上的女子频频回首。李白见韩信被当成花灯似的打量,心里有些打鼓,又带韩信去吃街头点心,胡饼、樱桃毕罗、蔗浆奶酪樱桃云云吃了一圈,李白发现韩信居然喜欢吃甜食,忍不住调爻戏道:“韩将军,你吃了一天的甜食不会腻,难道你是吃土长大的吗?”韩信咬着蔗浆樱桃点点头。他很想告诉李白自己吃过残羹冷炙,吃过狗食,吃过野草,也确实吃过硬土,土很难嚼,还很苦。


韩信又被李白拉进酒楼喝酒,黄醅酒、葡萄酒、各种酒一罐接一罐挨个上,两人酒力不相上下,喝完付酒钱顿时傻眼了。韩信偷偷问:“你还有多少钱?”李白踩了他一脚,委屈道:“给你买完蔗浆樱桃就没钱了,我也很穷啊……”韩信闻言,马上把长枪拍在桌上,道:“把这个当了。”李白急忙拦住他,说:“别别,你没了枪,还怎么做当将军的梦。”韩信一不做二爻不休,摸出李白的青莲剑,道:“我说的是当这个,多不退,少补。”


结局是李白半醒半醉的舞剑赋诗,又让人取来笔墨,在桌上龙飞凤舞的写下“我和我的剑到此一游”。韩信哭笑不得把人带走,没走几步又回头在桌上加了几笔,变成“我和我的剑 酒壶 韩信到此一游”,刚出门,再次回头,长枪乱扫,把自己的名字削去了。


后来韩信去朱雀门看了传闻中的“欲上青天揽明月”,李白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韩信,湖蓝色的眼睛玲珑剔透尽是期待,韩信如他愿笑说:“张爻狂。”李白得意得摇头晃脑,嬉笑道:“那时候年轻嘛。”


二人还把长安城逛了个遍,差点打算偷进皇宫看看,韩信觉得没兴趣也没必要,便作罢了。李白觉得韩信真是个奇人,长安城商贾云集,自然会带来琳琅满目的玩意儿,可韩信明明有很多东西从未见过却一律兴趣缺缺,李白耐不住问道:“长安东市西市都逛尽了,就没什么能让韩将军看上眼的东西?”韩信不明所以,如实答道:“我觉得都很好。”李白怀疑道:“那怎么不见你视线变化过?”韩信泰然自若道:“我想要的算是得到了,为何还要在其他东西上浪费感情。”李白停下脚步,眉眼挤在一起,道:“你一穷二白亦无家可归,可你都不在乎,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韩信稍加思考,转而又随意道:“纵行山河万里,肆意九洲五岳。”简称漂泊,反正故乡回不去了,去哪里不是漂泊呢。


再后来韩信用粗布将银枪裹了起来,不过还是随身带着,只是渐渐不再期望自己还能成为将军,往事如烟,弥散得太远,就找不回来。或许,真如李白所说,他在做当将军的梦。




先前也说了,韩信真正认识李白前,早已道听途说过,他原以为李白又是一个自恃清高、孤芳自赏的人罢了,结果李白骄傲但清爻醒,孤单却侠义,他总能在李白身上找到几分共鸣。李白是个懂得欣赏美景的人,心和眼睛一样澄净,只是有些时候,韩信看不懂他没缘由的愁绪。李白时常面朝西方,或吹叶笛,或沉默酌酒,韩信想,原来李白心上也有什么挂碍。李白从来不多谈自己的故事,恰如韩信也不肯吐露自己的过往。


李白每天都会想明天韩信会离开吗,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在意那人的去留到底有什么意义,他只知道韩信从没想过久居大唐。韩信不喜欢留下自己的痕迹,对这里没有任何归属感,仿佛每一天都在筹划着拂袖离开。李白非常肯定韩信至今还不走只因为还没有找到那个“重要的人”,李白试过各种方式企图套出那个人的名字,可惜对方每次都能刻意避开,虽然李白也没想好如果有一天真的得知那个名字自己到底会帮他找还是希望他永远别找到。


出乎意料的是,离别到来的那一天并非韩信同李白辞行,而是李白向韩信道别。很少有人知道在大唐名声煊赫的李白其实出生在西域玉盘似的月下,李白此次西下是为了祭奠一个故人。于是韩信终于明白李白为何常在月下向西孑立,那位故人也是一位重要的人吧。


韩信侧头看向身旁躺在花海上熟睡的人,临走前一天,这人何必选择和落魄无趣的他共度呢。韩信第一次这么贴近而细致的端详李白,纵使睡着时那眉清目秀的模样也依然有无限诗情画意,韩信原以为自己是个不会陶醉于美景的人,却发现自己此刻竟沉溺其中。


韩信伸手想触爻碰李白如画般的脸,但在指尖落下前转手取了那人嘴里叼着的叶子。韩信喜欢听李白吹叶笛,因为李白开心时总会显得有些聒噪,说的话难免会扎人心窝,倒不是韩信喜欢看他悲伤的样子,虽然那也很赏心悦目。


韩信学着李白的动作尝试吹响叶片,但怎么吹都只有漏气声,最后无奈放弃,把叶子塞回李白唇爻瓣间,假装不知道李白憋笑憋的很辛苦。


韩信百无聊赖的折了些杂草编起小玩意来,早年也干过这事,自己摆摊,换口饭吃。李白眯着眼偷偷看他,最终按捺不住,不再装睡,问:“你在编什么?”韩信毫不惊讶的回答:“老虎啊。”李白从他手上抢来,嫌弃道:“这哪里是老虎,明明是只王爻八。”韩信置若罔闻的继续编另一个。过了一会,李白嘲笑够了王爻八,又凑到韩信身边,问:“这是在编狗吗?”韩信咳了一声,道:“是狐狸。”李白笑得捶胸顿足,道:“送给我吧,一辈子的笑点都靠它了,真的丑得辣眼睛。”韩信把狐狸递给他,眼里流转着些许笑意。


待李白对着丑兮兮的狐狸笑到打嗝才逐渐平静下来,问韩信:“等我从西域回来,你还在长安吗?”韩信想了想,道:“应该不在了。”李白一愣,心里莫名发堵,问:“那我去哪里可以找到你?”韩信看向他,好笑的反问:“为什么要找我?”李白忽然无爻言爻以爻对。是啊,何必去找一个过路人呢。所以李白也没有邀请他一起去西域。


而韩信也怕李白邀他同行,因为长安离楚汉之地够远了,他还没准备好去离楚汉之地更远的地方。




李白不在的几个月里,韩信从长安富商手里接了些见不得光的私活维持生计,比如暗爻杀、绑爻架之类的,倒不是韩信喜欢干挑战律法的事,只是这一行做完一单就结束一单,简单易行,没人在乎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韩信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在等李白,李白走时他没问归期,毕竟他是个有耐心的人,倘若他等到不愿再等,那就是李白不会回来了。


李白一踏入长安,高坐屋檐的韩信就看见了他,纵使李白爻带着风帽遮掩容颜,纵使李白身穿异域服饰别样风情,纵使李白又清减了不少。韩信跃下,悄无声息的落在李白面前,探手摘了他的风帽,就是没有由来的蓦然想看看他的脸。


李白旋即笑开,道:“韩将军无处可去吗?”韩信蹂爻躏他的栗发,说:“是啊。”李白得寸进尺道:“我不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孤苦伶仃,老无所依?”韩信粗糙的手牵住李白拍着他胸膛的手,道:“是啊。”李白特别喜欢此刻坦率的韩信,抓紧机会调爻戏:“是不是想把我绑起来,不让我走了?”韩信承认道:“是啊。”李白嘿嘿嘿的乐个不停,心想,原来不止自己一人煎熬了这么久。


韩信没有刻意去思念过李白,甚至觉得有没有李白都无所谓,日子还是照常过,这么多年都一样活着。可一旦见到这个人,心就抑制不住的融化成水,细细品味,甜落了牙才敢相信,自己竟然想他想到不敢随意思念,唯恐惊起一片涟漪吓走鸳鸯。


李白狼吞虎咽的吃着奶酪樱桃,足像三百年没吃到肉的狐狸似的。后知后觉的发现韩信一直在看他吃,李白不好意思的说:“韩将军怎么不吃啊,你不是喜欢甜食吗。”韩信颔首道:“嗯,我喜欢甜食。”李白别无他想,把樱桃送到他嘴边,道:“分你一口好了。”韩信剑眉微挑,伸手握住李白的下颌把人提到身前,低头吻上去,在他嘴里反复搜刮,良久才松开,道:“味道不错。”


李白手足无措,樱桃掉了一地。韩信弯腰把樱桃捡起来吹了吹,若无其事的吃起来。李白恍惚的用手挡着脸,画了个圈,呲溜一声逃走了。韩信笑了笑,也不去追,想着原来李白害羞的小模样倒比放肆的时候还要好看。




李白郑重的发现自己喜欢韩信,但是对上次被韩信当街亲爻吻之事一直耿耿于怀,说不清到底是觉得丢脸还是觉得欢喜,反正就是别扭,喝酒都忘不掉。


这日,李白喝着酒思考韩信有没有一点喜欢自己,恰好有人认出李白便要讨教剑法,李白正思春呢,哪有精神比剑,留下酒钱画个圈就跑去找韩信了。好巧不巧,韩信正忙,李白在暗处窥视着,见韩信搬出一些画卷和许多书卷,李白诧异想,他去西域的日子里韩信一直在收书看吗。


当李白还在西域时,韩信确实是在收罗奇书,却不是拿来自己读,是为了找萧何。他也试着在纸上勾勒脑海中那个朦胧的剪影,可笔落在画上不知怎的就越来越像李白。韩信也不明白这是为何,他以为自己没有多思念李白。现在李白回到长安,韩信对感情之事再迟钝也悟出了道理,萧何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他想珍惜能握在手里的人。于是,这便想把那些有的没的全烧了,此后,再无萧何。


李白从火堆里取出一幅还未燃着的画卷,展开看看,画中人只有寥寥几笔,却不难看出有三分像他。李白愕然失色,恍然间天地裂开一道深渊将他吞蚀,落入黄爻泉,踩着自己的枯骨。


韩信执起李白捏拳的手,刚要说话,只闻李白冷若冰霜的声音,“我这个替身比之韩将军的心上人怎样,是不是傻多了?”韩信唤他:“李白。”这是韩信第一次叫李白的名字,在李白心如死灰之时。李白给了他一剑,又把画卷摔在脚下,临走前怒道:“还我酒钱,然后两不相欠。”


韩信想,这人真傻,被负了真心却只想换几两酒钱。还好他不是真的负他。


李白找了个偏僻的酒家,喝得烂醉如泥却觉得痛快,可能是因为醉了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流泪,别人只会觉得这人疯了而不会觉得这人可怜。


韩信找到李白的时候,李白已经看不出平日的光彩,脏得像街角那只流浪狗。韩信叹了一口气,将人从地上捞起来,柔声哄道:“回去吧,我讲故事给你听。”李白神爻智不清,只当是昨晚酒家老板怀疑他没钱,便大声道:“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爻古愁!”韩信叫他,“李白。”李白迷蒙听到自己的名字,便骂道:“李什么白,找那垃爻圾韩信去。”韩信不再多说,干脆直接把人扛在肩上带走。李白不依,挣扎的伸手去够那缸酒,嘴里哭喊着:“酒、酒……”韩信果断用另一只手提起巨大的酒缸,就打算人酒都带回家了。


老板目瞪口呆的看韩信肩上扛个人,手上提缸酒,气势汹汹的离去,好久才反应过来,给韩信跪下,求道:“大佬,那缸酒可是我活命的东西啊,大佬能别带走不?”韩信想了想,放下了。老板搓搓手,细声细气地说:“这酒钱……您看……”


韩信拿出一袋银子,拍了拍李白的屁爻股,道:“看好了,酒钱我还了。”李白听这话,马上清爻醒的不得了,又开始扑扇眼睛流下泪来,嘶喊道:“你不欠我了,放我下来,我还能喝。”


韩信把扑腾的人固定好,继续往前走。李白执着的用膝盖顶撞韩信的肩膀或胸膛,韩信拿他没办法,只好佯装摔倒,自己给李白做肉垫,让他消停会。李白毫无知觉的趴在韩信身上抽噎,韩信见他眼眶泛红,心下一软,揉爻弄他的头,道:“你怎么这么重,压在我心上,真的疼。”李白毛爻茸爻茸的脑袋埋进韩信颈窝,闷闷的说:“你的心上人很喜欢看书吗?”韩信戏谑道:“哪来的谣言,他明明喜欢醉酒吟诗,胡思乱想和瞎吃飞醋。”李白哑然片刻,道:“哦……”


韩信叹道:“那你的……唉,这草好扎人,”韩信拍了两下李白的背,“起来回去了。”李白抱住韩信的腰,轻快的说:“我的心上人是个无家可归的异乡人,不过我打算收留他了。”韩信眯起眼睛,笑问:“收留多久呢?”李白掐指一算,严肃道:“大概……到我喝酒噎死的那天吧。”


韩信给李白讲了个故事,关于他从何处来、为何而来。作为交换,李白也告诉了韩信自己的过去,关于出生西域、剑试天下。


自从李白知道韩信真的是个将军,李白更是一口一个“韩将军”,叫得极为揶揄,韩信一直想找机会教训他又拿他没办法。


一天,李白愣是要带韩信进青楼见世面,结果韩信还真和一位姑娘看对了眼,进了屋。李白在大堂里坐立不安,时时看向姑娘挽着韩信离开的方向,狠狠的咬牙切齿道:“垃爻圾韩信你完蛋了,你敢出来我就让你做不成男人。”说完席地坐下,青莲剑横卧在腿上蓄势待发。


过了一个时辰,李白气的浑身发爻热,脸也晕开一片潮爻红,骂骂咧咧道:“韩信你再不出来就要失去我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李白瘫在地上,认输道:“韩重言,天黑前出来我就原谅你。”


韩信从没想过能在大唐遇到来自同一故乡的女子,便与她攀谈了几个时辰。其实韩信早就想走了,可一想到李白明明是个醋罐子还一定要拉他来眠花宿柳之地找气受,就根本不想管他,何况李白看起来对这种地方熟悉的很。


等韩信出来找李白时,已近宵禁。韩信见李白衣冠不整的昏倒在地,吓得乱爻了手脚,慌忙将人搂在怀里,诘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姑娘们被他凛冽的眼神扫过,根本不敢答话,韩信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才有人接话道:“大堂里点了少许催爻情香,这位客官怕是吸爻入太多……”韩信厉声打断道:“为何不引他进屋休息?”姑娘弱声解释道:“客官说您很快就出来,执意等您。”


韩信身形一震,离开青楼后俯下爻身去亲李白滚爻烫的额头,道:“李白,你是傻的吗?”李白迷糊中听见熟悉的声音,反驳道:“你才傻,你爻全爻家都傻。”韩信低笑道:“我的家室只有你啊。”李白听完,眼睛一闭,假装自己一直昏迷不醒,嘴角却漏出窃喜。


回去后李白情爻欲缠身热的难受,泡在微凉的水里不肯出来,韩信担心他着凉,好生哄他别泡太久,李白却摆手赶韩信出去。韩信见说不通,直接把人整个从水中挖出来,胡乱替他擦干水渍,然后丢在床爻上,问:“你自己来还是我来。”李白顿了顿,揭过被单盖住脸,道:“你……你帮我。”


韩信没他那么忸怩,手往下探去,刚握住时,李白的腿抖了一下。韩信把人整个圈进怀里,手开始上下动作,李白背上出了一层薄汗,韩信问:“好些了吗?”李白嗓子哑哑的,声音严重走调,尾音也拖沓了许多,道:“嗯……还好……”韩信撩爻开被单看他的脸,吓了李白一跳,匆忙用手臂挡住视线,韩信恶劣的加快手中活,看见李白咬住了嘴唇,喉爻咙里发出梦呓似的呻爻吟,忽然觉得心情愉悦。


李白发爻泄完就在韩信怀里蹭动,韩信打了打他的屁爻股,道:“别搞事。”李白这下不再难受了,便又耍起坏心思,道:“韩将军好能忍,坐怀不乱?”他刚解决完情爻欲,声线还隐约带着颤爻抖,听得爻人爻心里有点搔爻痒。


韩信只当耳旁风,道:“别吵。”李白翻身,与韩信面对面,不知死活道:“韩将军莫不是……身爻体有疾?”韩信睁开眼,即使在黑夜,那双靛蓝的眼睛仍然摄人心魂。李白不知见好就收怎么写,还在撩爻拨他,道:“韩将军……”韩信毫无预兆的抓爻住李白的手,带到胯爻下,李白触爻碰到那巨爻物才知悔改,主动低头道:“哈哈,这么晚了,睡觉吧。”李白想收回手,韩信却不肯放,道:“我决定收报酬了。”李白这下真怕了,挣开他的桎梏打算画圈圈跑,结果才起身就被他压回身下。


韩信一巴掌掴在李白臀爻瓣上,粗声粗气道:“撩完还跑得了吗?”李白是真的感觉到痛了,没人比他还清楚韩信那双扛枪的手是多么有力,李白认错道:“不跑了不跑了……韩信你放开我……”韩信又给了他一巴掌,道:“不是喜欢叫我将军吗,现在怎么不叫了。”李白意识到韩信这是在跟他算账,更怕了,奋力挣扎,道:“韩重言,你别压着我。”韩信充耳不闻,把人按紧,又打了两下,凶狠道:“叫啊,现在不敢勾引我了?”李白把头埋入臂弯,小声求饶,“韩、韩将军……疼……”和平时不一样的语气叫出来的称谓让韩信小腹一紧,欲爻火更盛,但他又舍不得这样毫无准备的生硬的进入那人,只好磨蹭着那人的股缝。中途李白反手来帮他,韩信啄了啄他的颈子表达欢喜。


几日后,韩信又去找那位同乡姑娘叙旧,一出来就看见李白深邃的眼神,韩信有种被捉奸的错觉,然而他真的正直得不能再正直了。韩信接过李白手上的酒壶闻了闻,道:“你酒壶里装的是醋吗?”李白冷漠道:“杏花酒。”韩信揉了一把李白的脑袋,道:“那怎么一股酸味。”李白冷着脸,道:“杏花馊了。”




韩信之前不打算在长安久留,但他现在觉得,有李白的地方就是家。粗布包裹爻着的银枪已经许久没见过太阳了,韩信以为它可能就要这么一直藏着,慢慢变得暗淡无光。如果一个人失去了血性,那么他的武爻器也不足为惧。


楼兰复国,侵犯大唐领土,这事和韩信这个楚汉之地来的异乡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李白将其二者连在一起。


狄仁杰找到韩信说起这事时,韩信嗤之以鼻,甚至狄仁杰告诉他女帝想见他,韩信也一并拒绝了。最后韩信还是上了钩,因为诱饵是李白,李白被逮爻捕入爻狱,理由是给楼兰当内应。


韩信觐见女帝没有行礼,好在女帝对俊杰一贯包容,就如多年爻前怜惜轻狂的李白。李白和韩信讲过自己在西域的事、楼兰公主的事和大闹宫城的事,所以当女帝重提这段往事时,韩信打断道:“我只想知道你要我做什么。”女帝纠正道:“不是我想让你做什么,而是你想为李白做什么。”女帝见韩信冷静了,才娓娓道来,李白当年为何从风云变色的长安城全身而退后开始自我放逐。李白被利爻用了,被楼兰公主,被楼兰人。楼兰人不断的选出公主贩为奴爻隶,专门欺爻骗如李白这般强大却心善的人,公主用可悲遭遇的说辞与毅然决然的死亡来挑爻拨他们,大唐每年都会镇爻压一批受骗者,而李白是他们之中最强、闹得最厉害的一个。


韩信握紧拳头,道:“你要我踏平楼兰可以,我要见李白。”女帝明显不乐意,韩信坚持道,“我要见他。”


韩信远远看到李白坐在牢爻笼昏暗的角落里,这画面寥落得使人心碎。李白见到他没有爻意外,只是单纯的高兴,道:“女帝竟然会让你见我。”


韩信隔着牢门抚爻摸李白的脸,道:“告诉我,你上次去西域做了什么。”李白听他有此一问,立即懂了,便说:“你都知道了,我只是不敢相信而已,我出生在西域的海市蜃楼下,曾经繁华的城池陪伴我长大,再回去时满目疮痍,物非爻人非,我不敢相信自己被骗,那个公主……她求我,她哭得多憔悴,她乞求我挖出她的心埋在山顶,好让她守望曾经的故土。当我又有勇气去那里时,我换了一个身份,又遇到了一位公主,她说爱上了我,她希望我能带着她的骨灰去找她失散的哥爻哥,可笑的是,她对每一个人都这样说,我没有再上当……”韩信托住他的脸颊,拇指摩挲他湿爻润的眼角,道:“我很快就来接你。”


韩信又成了将军,身着铠甲,坐在西域的残垣上擦爻拭长枪,鲜红似血的披风是整个大漠唯一的温暖。韩信知道,大唐不缺将军,成全他的是李白。若不是李白提起他,大唐又有谁听过“韩信”这个名字,知道韩信这个人呢。


重逢时,韩信听见了叶笛声,循声而去,李白在皓月下的黄沙间迎风而立。


李白听见脚步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韩信朗声笑道,“你夫君。”







不知道这个系列还能不能肝出一篇白嬴,名字都想好了叫《一个怪物》,想想全是肉啊,还是很折腾陛下的那种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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